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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乱

第一章•雨乱

南的春季是烦人的,连续几天的绵绵细雨不曾间断,窗外烟水蒙蒙乌天黑地,又厚又重的云层在低空中压迫得人们没精打采的。

“能在这又霉又湿的鬼天气里赋诗作词果然大文豪就是不同于普通人啊……”少年呆望着课本心里独自埋怨道。靠窗的他无聊地伸手接起外面的春水,嗒……嗒……嗒……几颗黄豆大的水珠打在少年的手心上,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气。

呐,你们感受过水的灵动吗?

少年把申直的手指慢慢向内弯曲,那一小摊的死水竟悬浮在他的手掌上!他又如弹奏钢琴般地活动着手指,那悬浮的水珠边随着手指的活动流动出各种形态,本是非生物的水此刻就像赋予了生命一样在少年的手心上舞转着。

“司马麟渊!你来回答这道题。”一段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的陶醉,而那悬浮的水又再次啪地一声“死”在他的手里。

“啊~是!”他迅速地站直身子:“在《定风波》中作者通过野外途中偶遇风雨这一生活中的小事,于简朴中见深意,于寻常处生奇景,表现出诗人旷达超脱的胸襟,寄寓着超凡脱俗的人生理想。”

“……”

一阵沉默后,讲台上带着老花眼镜的老教师才极不情愿地说:“好……坐下吧!”

“呼~”少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窃笑:幸好我对语文擅长,换成英语课又要罚站了。

司马是他的姓,名曰麟渊,为了方便次元壁另外一边的我们拉近角色的距离,干脆直接号名吧。

“嗯?”

麟渊的余光注意到了在他右上角的那个女生,似乎在偷偷地注视着自己,然而望去,那女生又把头扭回一边。

“郑璃月?”

在多数学生里,没有什么比下课铃更动听了。

余声未消,同学们却早早地收拾书包了,因为是雨天,提前放学是正常的。

一位同学走来:“喂,班长,老师叫你放学后打扫一下西教学楼的露天走廊。”

“哈?为什么是我?”

“谁知道呢?大概是老师看你不顺眼吧?”

“果然这样……那只老姜还是不放过我啊……”

“好了别抱怨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还有其他人?”

“东边的露天走廊应该是郑璃月负责的,有那么一个大美女陪着你你还不满足吗?怎么说她在我们班人气也是挺高的呀。”

“老师看我不顺眼是因为我开小差,她堂堂学习委员上课专心致志成绩名列前茅还被叫去打扫卫生?”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只是传达命令的,有疑问问老师去吧,我先走了。”

“唉~”麟渊长长地叹了口气,百般无奈地拖着地拖向露天走廊走去。

“郑璃月啊……温柔善良,乐于助人,好学上进,确实是在每个同学和老师之间都颇受欢迎。作为一个青春期阶段的男生,我承认我的确对其抱有好感,但是学业繁忙,天朝的中学你们会觉得能发生什么事吗?但我总觉得,每次与她擦肩而过,都留下一缕茉莉花的清香:淡雅……”

来到露天走廊,定眼看了看,又是一阵抱怨:“切,不就是人多踩的脚印嘛。”

环顾了四周,毫无人影,麟渊便扔下拖把,将手掌按在地上。

雨水聚积在他的前方与走廊的宽平行形成一条线,一阵清水扫过走廊地面,不用1分钟,原本肮脏的走廊便一尘不染了。

说起来,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交代。自从上一年彗星掠过大气层后,一些奇怪的现象也就发生,首先是全球范围,某些科学家发现了墨西哥、南极、埃及范围内的撒哈拉沙漠、阿尔卑斯山、新疆这几处区域有奇怪的能量波动。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就是部分人得到了以前被称为超能力的新能力:操纵某种特定的物质。而我们的主角司马麟渊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员。所操纵的物质,是地表含量最多的物质:水。当然,这件事还是鲜为人知的,如果将这难以置信的发现公之于众,必然会引起一片恐慌与争议。

卟!

麟渊突然无力地软瘫在地上:“果然使用这种能力后身体会觉得很疲惫呢。”

呯!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声从东边传来。

“怎么回事?”他又猛地站了起来:“郑璃月……”

麟渊彷徨地望着东教学楼,眼中充斥着心神不定。作为一个男生,往往会对女生存在一点保护欲。而且他非常清楚,新能力的获得者绝不会仅仅他一人,新能力的出现,必然会引起不少动荡不安的事情。那一段断断续续的玻璃声似乎在求救着,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细雨中淋了一会后,麟渊便大步向东教学楼跑去。

呯……呯……呯……

断断续续的玻璃声响彻了雨天,越是靠近,越是刺耳。

“束手就擒吧,二氧化硅。”

只见一个魁梧的黑衣人把一副娇弱的身躯逼到墙角。

那高大的身影周围悬浮着数块晶莹剔透的棱锥,反着威胁的寒光!而少女的身边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玻璃,是显得多么暗哑。

这是一场钻石与玻璃的战争,不!应该说:这完全是钻石在碾压玻璃!

“我拒绝!宁可在此断命,亦无顺从之意!”逼到无处可逃的少女仍凛然地反抗着,可能是实在无还手之力,声音中还颤着哭腔。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黑衣人正要把手伸向发颤的少女,此时,天上却刺下一枚细细的冰针!

“谁!”

黑衣人神经反射地把手缩回,警惕地猛然回头……迎来的却是冰冷的一拳!正中太阳穴这一拳打得黑衣人头昏眼花,不禁后退了几步。

那身影迅速地护在少女前,黑衣人定眼一看,目光正与那愤怒的眼神对上。

“司马……麟渊……?”

少女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生,热泪充满了整个眼眶。

“抱歉,在下来迟了。”

“原来是氧烷呀,本来打算先搞定二氧化硅的,看样子也可以省点功夫一网打尽了。”黑衣人揉了揉被打中的太阳穴,瞬即聚集了数块钻石棱锥在身前。

麟渊逼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不打正经地说:“一名科学家,将毕生精力贡献给科学的好人。”

“对一个女孩穷追不放,使用暴力,怎么看都玷污了科学家和好人这两个词吧?”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过想带你们回去组织研究研究,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某些特殊之处吧?我们可是为人类科学做贡献,这女孩不听话只好来硬的咯。”

“虚伪!”璃月竭斯底里地吼着:“在他们看来我们不过是实验用的小白鼠而已,根本不会尊重实验对象的生命与人格。用完即弃,直到没有研究价值的时候,或残或伤,甚至已是死尸一条!”

麟渊听了心一颤!尽量忍着怒气对黑衣人说:“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呐。”

“哼……”黑衣人冷冷地一笑,立即将身前悬浮的棱锥射向麟渊!

啪!啪!啪!

麟渊操纵着雨水利用急速的水流把棱锥一一弹开。又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想给黑衣人一个上勾拳。

“额!?”挥手之时,麟渊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拳头被坚硬的金刚石压制在空中。

“看来你还不太会使用这种能力呀。”

挡下一拳的黑衣人立即反击,先是连续给了麟渊数个猛拳,又侧身一腿命中麟渊的左腰。麟渊随即倒地。

黑衣人拿着一块棱锥,手一紧,棱锥便形变成一把钻石匕首,一边用另一只手紧掐着倒地的麟渊的脖子,一边把剑刃架在下颚。

“你也看到那女孩落魄的下场了?我操纵的可是碳,不想丢脸就不要玩这种英雄救美的游戏。好了,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停止反抗还免受些苦。放心,作为材料,我们不会让你死的。”

就在那利刃准备刺入时,黑衣人又突然察觉到什么。

呯!

黑衣人猛地将手中的剑又形变成扁状,迅速地挡住了还差一点就刺中脑部的冰棱。就在这分神之时,麟渊用冰针狠狠地刺入那只死掐不放的手。

“可恶!”黑衣人本能地松开手。

麟渊顺势一个直蹬腿将黑衣人踢回去,快速地站起身,手指一举,无数的雨水凝固成冰针,悬浮在空中,针尖一并指向黑衣人。

“虽然我还搞不明是什么情况,但毫无疑问,你们绝不会是善意的,本来不想浪费体力才选择近身战,看来现在不得不使用悬浮射击呢,虽然你操纵的碳能变成最坚硬的天然物质,但你在雨天跟操纵水的我打就注定了你的败北。”

黑衣人沉默地望着那蓄势待发的“暴雨梨花针”,打量着:确实,如果硬碰硬我有绝对的优势,但数量上差距太大,即使我已有的金刚石形变成面积最大的盾,在那阵机枪扫射下难免会被击中。现在还是以退为妙。”

“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下次见面,就没那么幸运了。”

黑衣人终身一跃,踩着钻石“滑梯”(其实也就是钢筋粗细的钻石筋)从三楼滑行到地面,很快就在烟雨中消失了踪影,逃跑时还不忘把钻石变回木炭。

看着敌人逃离了,麟渊才松了一口气,冰针液化回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虚脱地昏迷在地。

麟渊!麟渊…麟渊……

身后的女孩在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但麟渊听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双眼也越来越模糊,直到黑暗把他的意识笼罩着。

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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